古诗《项圣谟·题自画大树》原文赏析

古诗《项圣谟·题自画大树》原文赏析

风号大树中天立，日薄西山四海孤。短策且随时旦暮，不堪回首望菰蒲。

项圣谟是一个很有民族气节的画家，入清以后，他用不少绘画作品表现对明朝的怀念，对异族统治者的愤恨和不合作，《秋山红树图》、《天寒有鹤守梅花图卷》、《大树风号图》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作品。《题自画大树》就是题写在《大树风号图》上的。这幅画占据中心的是一株参天挺立、枝干遒劲的大树，天穹阴云密布，树下有一老者曳杖独行，凝望远方……。显然，画中的老者即为作者影像，大树是他的精神象征。

这首诗就是对画意的表述。头两句是对“大树”的形象及其环境的描绘：黄昏时分，狂风呼啸，原野上一棵大树挺立在天地之间。这见出环境的险恶，处境的孤危，更见出大树的强劲、兀傲。环境与大树成反衬关系，风之“号”更显出大树“立”的强度，“四海孤”更显出大树的挺拔，不同寻常。这大树的形象很容易使人想起杜甫笔下所写的：“孔明庙前有老柏，柯如青铜根如石。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二千尺。”(《古柏行》)作者作画题诗时也很可能受到杜甫诗意的感发。杜甫是借古柏寄托孤臣烈士的心志，这里的寓意当同，试想那些在清廷暴虐统治下、坚持斗争的志士仁人，不就像这样的大树吗?后两句写画中人的活动。画面的老者当然是静止的，诗通过想象将他写活了。“短策且随时旦暮”，这老人曳着短杖，在这里久久盘桓; “且随时旦暮”，不只是一天中的朝暮，而是朝朝暮暮了。他为什么常在这里留连忘返呢?他大概是在大树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从而获取了无穷无尽的精神力量，后面一句“不堪回首望菰蒲”就是一个对照。“菰蒲”是两种水草，既柔弱，又易凋残。据画面看大树无叶，自然是秋天景况，秋风中菰蒲如何那就不言而喻了。与大树对照，这菰蒲是多么渺小、可怜，这里的“不堪回首”就是不愿回首的意思，表现了作者对这些小草的极度鄙夷。若指实菰蒲的象征意义，就是指那些投降、屈服于满清的形形色色人物，作者在此表示了对这些人的厌弃。

项圣谟的这首诗在概括特定时代、特定人物精神上，是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