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民歌·华山畿(选五首)·其七》原文与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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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民歌·华山畿(选五首)·其七》原文与赏析

啼著曙。泪落枕将浮,身沉被流去。

“多情自古伤离别。”对于男女情侣离别,雅诗俚词之中谓者甚多,从“与君生别离”、“各在天一涯”,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一而足,尽划定同一个主题,即怨女痴儿的百转愁肠。

《啼著曙》中,也表现情人的离难之怨与别绪之情。至于歌中主体女性为怨女,为弃妇,姑且不论,而人们对于曲调昭示的恩深义重,却感彻腑脾。你看,一句 “啼著曙”,勾画出靓女通夜啼哭,时至天明的形态。她为什么如此伤怀?皆由于情郎的出走。两性间只有在生命撞击之下,才会点燃情愫之火,才能发生心理和生理的感应。这种生命的感应,诚如俗话所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以设想,一旦意中人离去,怎不叫她疾首痛心呢?如若歌中主体是弃妇,那么痴情女子负心汉,在古代对偶关系中,更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啼著曙》没有对 “负心汉”或 “别家男”作出正面责难,仅是运用夸张手笔,绘制痴情女的哀恸。“泪落枕将浮,身沉被流去”,活画一个人去房空,孤女独守,侧卧香枕,嘤嘤咿咿,彻夜啼泣而无尽凄凉悲苦的弃妇肖像。汩汩情泪,竟把 “枕”头也飘 “浮”起来,其身子 “沉”下,而盖在身上的锦 “被”却随着泪水 “流”去。这是何等深切的凄苦?这是多么强烈的的愁思!如此浮枕掠被之泪,应是怨女情重的写照,当是弃妇愤懑的流泻,也是对负心儿男的无言谴责,更是对制造离难索居现实的具象化控诉! 从而也影印出了以民歌作者为代表的古代女性心象。

以其构想之奇,韵味厚醇,无愧为别绪怨泪中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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