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垂鞭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看。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解析】这首词摹写了酒宴上一个女子美好的形象。上阕“东池”两句写了相见的地点,相见之原因,而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绣着双飞蝴蝶的漂亮的罗裙。熟悉之后细一端详,原来这是一个“朱粉不深匀”的淡妆女子。她好比春日争相怒放的万紫千红中的闲花一朵,那样幽雅淡静,自有其天然的风韵。在这里,作者使用了对比衬托和比喻的手法,反复写她之所以容貌出众的原因。试想,封建士大夫的饮宴之中,哪一个陪侍的女子不作浓妆?所以,内中有一、两个素妆淡抹的,就显得与众不同,分外引人注目。这就好比花一样,大富大贵的牡丹固好,可是在姹紫嫣红之中倘有一、二野草闲花,也是别有韵味的。一起首,这个女子就写得新鲜别致。而作者能见人所未见,发人所未发,也确有其出众的见识。下阕换头三句,是倒装句法,应是“人人道,柳腰身,细看诸处好”。以柳枝的婀娜来比喻美女腰肢的细、软,本来古已有之,不足为奇,故作者一语代过,概括地说了一下这个女子不但身材,细看什么地方都好。这一“细看”就再一次引出她的衣饰。结尾两句写这个女子的身上之衣,不但照应了开头,而且更进一步地写出其妙处。若没有“细看”联缀,章法就乱了。作者写了她衣服上的图案是“乱山云”,可见,应是这样一整幅图案:昏暗的“乱”山连绵起伏,一朵朵白云从山中徐徐而出,在空中飘散着……而这一图景是女子身上的衣服所呈现出来的。这不就是“以假乱真”,可见假景致与真景致的酷肖。同时,穿此衣的女子不就宛如从云端飘然而下的仙界神女吗?这十个字,能引起人们怎样的联想啊!作者用笔摹画的这幅美女图,真是疏密浓淡相得益彰,淡淡几笔,写其有特色之处,其人神韵自出,比较无巨细,无详略地泛泛而写,实在是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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