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褒女》简析

先秦·褒女

春秋神话小说。撰人不详。原载《训语》，《国语·郑语》引载。这是褒姒神话传说的较早记载。描写： 夏王朝将亡之时，褒国的神化为雌雄二龙，降到王庭中，公开交尾，并且说他们是褒国先代的国王和王后。夏王想捕杀或赶走这两条龙，占卜的结果，都不吉利。有人建议把他们的精液收藏起来，经占卜，竟然大吉大利。于是就把意见写在简策上，向他们祝祷，二龙忽然不见，夏王就命人用匣子把地上的精液收起，藏到高禖之宫。以后由夏传到殷，再传到周，没有人敢把匣子打开。直到周厉王末年，厉王好奇，竟打开了匣子，龙的精液就流在殿堂上，又腥又秽。厉王就叫光着身子的宫女，对着精液呼喊，以禳除妖邪。谁知刚一呼喊，精液聚集起来，变成似龙的蜥蜴，一直往后宫跑，有个刚换牙的七岁宫女，让蜥蜴撞了一下，她既笄后就怀上孕，到宣王时，生下一个女儿，因为“不夫而育”，心里害怕，就把女婴丢弃在宫墙外面。有卖桑木弓的夫妇二人被宣王派人追杀，他们逃跑途中听见女婴哭声，就抱女婴，逃到褒地，二人做了贵族褒姁的奴隶。幽王即位，十几年后，褒姁有罪被押在京城狱中，他就把已长大成人并很美丽的褒女献给幽王来赎罪。幽王纳褒女后，很宠爱她，于是便立为王后，后生子伯服。小说通过对褒女降生而后长大成人被纳为皇后的经过的描述，曲折地反映了西周末年王朝衰败的一些侧影。像周宣王，虽然是“中兴之主”，但他竟据儿童谣传“檿弧箕服，实亡周国”(桑木弓，萁草袋，灭亡周国的祸害)的话，下令杀戮“为弧服”的农奴夫妇，实为荒唐、残暴。幽王则迷恋女色，宠信褒后，这就显示了他亡国的原因。故事最显著的艺术特色是：情节曲折而略显惊险，怪异色彩极为浓厚。两条神龙，从天而降，于大庭之中交尾、言语，实为惊心动魄。三代之后，龙精化玄鼋，窜入后宫，碰撞宫女，而致使宫女怀孕，既复杂曲折，又离奇荒诡。据丁山 《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的考证，认为“训语”就是“周语、鲁语、晋语、楚语一类传述各国故事的杂记”，那么《训语》中像《褒女》这种故事杂记的出现，表明在春秋或春秋以前，中国已有志怪小说的萌芽出现。《褒女》的故事对后世影响很大，刘向的 《列女传》便据这一传说写成《周幽褒姒》，还增加了“幽王举烽戏褒姒”的情节，到明代以后，又被冯梦龙等写 《东周列国志》铺衍成三回有声有色的演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