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惠敏公遗集》的主要内容,《曾惠敏公遗集》导读
《曾惠敏公遗集》是晚清著名外交家曾纪泽的一部文集。光绪十九年(1893)江南制造总局刊印。1983年湖南岳麓书社出版喻岳衡标点校勘本,改名《曾纪泽遗集》。
曾纪泽(1839—1890),字劼刚,湖南湘乡人。曾国藩长子。1877年袭侯爵。次年任出使英法大臣。1880年因使俄大臣崇厚与俄擅订《里瓦几亚条约》,折损中国领土主权甚多,他遂被委兼充驻俄大臣,赴圣彼得堡谈判改约。经反复折冲,于翌年订中俄《伊犁条约》,收回伊犁和特克斯河地区。1885年归国,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和总理海军事务衙门帮办大臣。卒谥惠敏。
是书共17卷,20余万字。其中奏疏6卷,文集5卷,诗集4卷,日记2卷。
在奏疏和文集中,有许多关于外交的奏章和信函,所揭示的曾纪泽办外交的观点和策略,反映了近代中国外交思想的进步。例如,关于 “探虎口而索已投之食”的中俄伊犁交涉,他在《敬陈管见疏》中显示出审时度势而又积极进取、善于把握关键问题的认识水平,指出:“伊犁一案,大端有三,曰分界,曰通商,曰偿款”。“三端之中,偿款固其小焉者也,即就分界、通商言之,则通商一端,亦似较分界为稍轻。查西洋定约之例有二:一则长守不渝,一可随时修改。长守不渝者,分界是也。”“随时修改者,通商是也。”因此,“分界既属永定之局,自宜持以定力,百折不回,至于通商各条,惟当即其太甚者酌加更易,余者似宜从权应允,而采用李鸿章立法用人之说以补救之。如更有不善,则俟诸异日之修改。”同时他认为,“中国自与西洋立约以来,每值修约之年,该公使等必多方要挟,一似数年修改之说,专为彼族留不尽之途,而于中华毫无利益者。其实彼所施于我者,我固可还而施之于彼。诚能深通商务之利弊,酌量公法之平颇,则条约之不善,正赖此修改之文,得以挽回于异日,夫固非彼族所得专其利也。”又如关于中法战争,他在《伦敦复陈俊臣中丞》中抨击了清朝当局的畏葸软弱,以置身于世界的民族观点提出反侵略的主张。他指出:“法越之事,虽强邻蓄意已久,然实由吾华示弱太甚,酝酿而成,目前相持不下,日在危机,我诚危矣,彼亦未尝不危。若我能坚持不让之心,一战不胜,则谋再战,再战不胜,则谋屡战,此彼之所甚畏也。越国鄙远,以争地于数万里之外,谓之不危,得乎?十余年前麦西哥之役,即彼国前车之鉴也。”“我若为彼所慑,遽如其愿,岂非亘古一大恨事?且非一让即了也,各国之垂涎于他处者,势将接踵而起,何以御之?内乱如法,孤立如法,且不能制,况英、俄诸强国乎?此次不振,则吾华永无自强之日,思之愤叹。”此外,针对中国的边疆危机,他提出了加强对边疆地区的管理,使国外无隙可乘。在《伦敦再致李傅相》中,他提出:“窃思西洋各大国,近者专以侵夺中国属国为事,而以非真属国为词。盖中国之于属国,不问其国内之政,不问其境外之交,本与西洋各国之待属国迥然不同。西藏与蒙古同乃中国之属地,非属国也。然我之管辖西藏,较之西洋之约束属国者犹为宽焉。西洋于该处亦只称中华属国,而已视内地省分固为有间。我不于此时总揽大权,明示天下,则将来称属地为属国者,将复称属国为非真属国,又有侵夺之虞矣。”
文集中还有些内容涉及曾纪泽学习西学和对西学的评价,较典型地反映了一个旧官员的知识结构改造过程。在《大英国汉文正使梅君碑铭》里记有他是怎样学习英语的:“同治末年,结庐先太傅墓次,负土既竣,以吾旧时所知双声叠韵、音和颡隔之术,试取泰西字母切音之法,辨其出入而观其会通。久之,亦稍稍能解英国语言文字。”在《〈西学述略〉序》里,他认为“泰西之学,条别派分,更仆难数。学成而精至者,大抵撼风霆而揭日月,夺造化而疑鬼神。”
是书诗集的诗作较平庸,佳句不多。日记记载了曾纪泽在1878至1885年出使期间的活动,内容大多关于外交及各国情况,可惜删节太多,1985年岳麓书社出版的曾纪泽《出使英法俄国日记》可补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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