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录》简介|鉴赏
志怪小说集。唐柳祥撰。《新唐书·艺文志》著录为十卷。现存有《广百川学海》本、《古今说海》本、 《五朝小说》本、 《唐人说荟》本、 《唐代丛书》本、 《说库》本、 《丛书集成》本、 《类说》本等,均系残本。 《太平广记》收有佚文四十三篇。
本书作者,一作唐人李隐。《直斋书录解题》:“唐校书郎李隐撰, 《馆阁书目》云耳。 《唐志》作柳祥。未知书目何据也。”洪迈《夷坚支志》癸集序则认为: “帷柳祥《潇湘录》大谬极陋,污人耳目,与李隐《大唐奇事》只一书,而妄名二人作,《唐志》随而兼列之,则失矣。”《宋志》小说家类于李隐《大唐奇事》下著录“又《潇湘录》十卷”,另有柳祥《潇湘录》十卷。今故作柳祥撰。
这个志怪集也反映了上自唐初贞观,下至唐末咸通年间的社会风貌。内容有鬼神狐魅、妖邪精怪,也有虎鼠鳖鱼,鹿狗猿蛇,凡自然界一切精灵,甚而至于酒瓮棋局,皆可幻化人形。通过这种志怪的形式,反映出一定的积极意义。中间有对封建统治者误国害民罪行的揭露,也有对除暴安良等正义行为的礼赞,还有对自由恋爱婚姻的歌颂。
属于第一类的如《虾蚂》、《苍璧奴》、 《杨国忠》、 《杨贵妃》等篇。 《虾蚂》写高宗患头风病,令宫人“开坎作药炉”,两度挖坑时都遇到“色如黄金,背上有朱书‘武’字”的虾蚂(预示武则天将执掌国政)。高宗以为不祥,命令杀掉虾蚂。与此同时,那些挖坑的宫人和负责施工的宦者都在当晚“无疾而卒”。宫人何辜,遭此荼毒?它揭露了统治阶级的残忍本性。
《苍璧奴》是一篇精华和糟粕并存的作品。它写奸相李林甫家奴苍璧奴死后复苏,叙述其魂游地府的见闻。作者一方面谴责“大唐之君,奢侈不节俭,本合折数”,一方面又同情他“不好杀,有仁心”。对于叛贼安禄山作乱,作者用“期运推迁之数”予以解释,这就混淆了正义与非正义的界限。
《杨贵妃》和《杨国忠》两篇,是谴责杨氏兄妹误国害民的作品,陈词慷慨,故事神奇,读来颇快人心。
属于第二类的有《王常》、《逆旅道士》等篇。 《王常》写一个“负气而义”的壮士,他怀抱济世之志,但却处在战乱频仍的“唐至德”时代,他只有喟然长叹: “我欲平天下祸乱,无一人之柄以佐我,无尺土之封以资我;我欲救天下饥寒而衣食亦自不充。”他的诚心感动了山神,教之以“黄金可成,水银可化”之术,后来王常就凭此术游天下,救困济贫。
《逆旅道士》写长安道中一群大鼠幻化人形,昼伏夜出,杀人越货,搞得旅客人人自危,“不敢晨发及暮至旅次”。一道士在深夜至道旁用古镜把这一群少年尽都驱进大穴中,第二天早晨召集全体旅客发掘大穴,杀尽了一百多个老鼠精。
属于第三类的有《焦封》和《郑绍》等篇。 《焦封》写焦封与一猩猩所化的美女流连缱绻,女能诗善谑,自媒托身于封。后来焦封为功名赴京赶考,二人遂忍痛分别。 《郑绍》与焦封情节大致相似,郑是一个商人,他比焦显得更多情,他在经商后曾经去原地寻女,但旧地却“杳无人迹”,只见“红花翠竹,流水青山”而已。这两篇故事都以女方“自媒”展开故事情节,它表现了当时的妇女要求婚姻自主,冲破封建礼教束缚的要求。
除了上述三类故事外,还有一类故事也具有一定的思想意义,它们或论时政,或说荣枯,或谈隐逸,通过它们,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社会动乱的一些影子。如《益州老父》就写得特别具有深意。作者写他乃是白鹤所化的神仙中人,他卖药得钱即用来“转济贫乏”,而自己却不吃不喝。他常用下面的譬喻来说明国家的君臣关系:
人一身便如一国也,人心即帝王也,傍列脏腑即宰辅也,外具九窍即群臣也。故心病则内外不可救之,何异君乱于上,臣下不可止之乎?
这简直就是一篇形象的“资政篇”。
但是,这部志怪集也有很多糟粕。有的妄说怪异,情趣低下;有的大讲报应贤愚不辨,表现了作者思想中落后的因素。就此而言,宋代洪迈批评它“大谬极陋,污人耳目”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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