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居奇程客得助,三救厄海神显灵》简介|鉴赏
明代白话短篇小说。见《二刻拍案惊奇》卷之三十七。
徽州商人程宰和哥哥程宷到辽阳经商,折耗了资本,夜宿客房无法安眠。忽然房中变而为仙境,有三个美女携带着侍儿来到,和程宰一同饮酒取乐。其中一个自称是辽阳海神的美女,还和程宰共寝。如此往来,不觉数月,程寀一概不知。一日,辽阳海神指点说:“经商,乃是你的本业,我当指点路径,暗暗助你。”因此,程宰发了三次大财,数年间积下了五、七万两银子。一日,程宰思念家乡,海神知是到了离别时刻,告诉程宰,路途上有三大难,宜当警省。果然,程宰一路坎坷,每到大难来临,多亏海神救助,总逢凶化吉。自此程宰经商顺利,直到终年。
小说素材源出蔡羽《辽阳海神传》,但到了凌濛初的笔下,成为一个充满了市民理想色彩的神话故事。 作者通过程宰经商中,遇辽阳海神相助,从而发迹变泰的故事,赞扬市民阶层囤积居奇、经商致富的生活道路,说明时代新风尚的形成,乃是历史的必然。小说反复强调:“以商贾为第一等产业,科举反在次着”的思想,这是当时市民新的价值定向的表现,具有近代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思想特点。同时,这故事也相当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对经商的心理:一方面,想通过经商致富;另一方面,又对经商的艰难存在一种恐惧感,为此而想企求神灵暗中庇佑。而准确地预知社会经济信息和变动的政治时局的辽阳海神,则是他们理想中的人物。她的“三救厄”正是市民们这种心头愿望的投影。
小说将现实的故事运用神话的形式来表现。这种真幻结合的艺术手法,丰富了小说的艺术魅力。它和那种蒙上神秘色彩的早期拟话本小说不同,是更高层次的艺术融汇,两者水乳交融般地渗透凝注,艺术上渐趋于成熟。作品前半部写程宰的发迹,后半部写程宰的厄难,结构分明,对比相当强烈。这种“突变”的艺术手法,使前后的情绪和气氛急转直下,以引起人们心灵上的震动,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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