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元文学与宗教、哲学·理学影响与元代文学思想新变·从理学家的人格追求到元人的文风追求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辽金元文学与宗教、哲学·理学影响与元代文学思想新变·从理学家的人格追求到元人的文风追求

元代代表性的文风是在元中期延祐时期形成的。前人概括这种文风,说是平易正大、冲淡悠远、纡徐雍容、涵淳茹和,这是一种盛世文风,一种适合于“润色鸿业”的文风。从深层次上去考察,就会发现,这其实是理学家人格追求在文风上的体现,是理学家追求的“儒者气象”或称“圣贤气象”在文风上的体现,因而可以说是一种以理学为精神底蕴的文风。

我们把理学家关于理想人格的描述和元代文论家对理想文风的描述加以对比,发现二者在精神意态上惊人的相似。理学家们竭力追求并反复描述着先圣先贤们的“圣贤气象”。这种气象表现于为人,是一种精神面貌;引申于为文,便是一种文章风格。对于这种气象的追求,在平易正大文风的形成中,起着潜在的但却是决定性的作用。我们看二程、朱熹等理学大家对这种气象的描绘:“孔子,元气也;颜子,春生也。”“颜子,和风庆云也。”(《二程遗书》卷五程颢语)说周敦颐“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宋史·周敦颐传》),说程颢:

先生资禀既异,而充养有道。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宽而有制,和而不流。忠诚贯于金石,孝悌通于神明。视其色,其接物也如春阳之温;听其言,其入人也如时雨之润。胸怀洞然,彻视无间;测其蕴,则浩乎若苍溟之无际;极其德,美言盖不足于形容。

从理学宗师的文中,也可以感受到这种“气象”,如程颢《秋日偶成二首》之二:“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二程文集》卷三)

元中期延祐时期的文风追求,正是这种人格追求的推广。虞集要求诗文要“冲淡悠远,平易近民”,“澹乎冲和而不至寂寞,郁乎忧思而不堕乎凄断,发扬蹈厉而无所陵犯,委曲条达而无所流失”,“夫山之行……亦或以广衍平大为胜;水之流,……而或以平川漫泽、纡徐清泠为美”。至于“和而不流”、“温润”、“纯粹”等,则是元人论文时直接使用的词语。

元人的文风追求于是明显不同于宋人。如果说宋代文化和文学都注重人的内心体验,注重理性思维的话,元人则追求消解自我以融入社会和自然,在淡远中追求合和。元人要求从宋代过分的理性中解脱出来,形成“祧宋归唐”的思潮。但如果与唐人相比,元人追求唐人的宏放和阔大,却淡化了唐代诗文中强烈的个体精神。元诗“四大家”之一的揭傒斯将其诗风追求作了这样的概括:“心欲其平也,气欲其和也,情欲其真也,思欲其深也,纪纲欲明,法度欲齐,而温柔敦厚之教常行其中也。”这是元代文学思想新变的重要方面。

注释

① 《二程文集》卷一一程颐《明道先生行状》。② 《道园学古录》卷四○《跋程文宪公遗墨诗集》。③ 《道园学古录》卷八《琅然亭记》、《道园学古录》卷四○。④ 《道园学古录》卷三四《饶敬仲诗序》。① 《揭傒斯全集·文集》卷三《萧孚有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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