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洗银枪》
【本书体例】
古龙著。39章,约20万字。台北华新出版公司版。
严冬,酷寒,雪谷。
武林四公子“白马”马如龙、“银枪”邱凤城和杜青莲、沈红叶被碧玉夫人邀于一处。碧玉夫人要从四公子中择一佳婿。
四公子饮酒谈笑中,杜青莲、沈红叶突然中毒而死。马如龙、邱凤城都指责对方暗下毒手。这时,素与邱凤城有仇的“金枪”金振林出现,要与邱凤城了却旧帐。邱、金激战中一黑衣人在邱凤城背后现身,用极快的手法劈了邱凤城一刀,同时金振林也一抢刺中邱凤城前心。马如龙赶到邱凤城身边,黑衣人跃起杀死金振林,夺路而逃。在谷口,黑衣人被“五虎断门刀”掌门人彭天霸一刀结果。
彭天霸与“奉天大侠”冯超凡、少林绝和尚来到谷中,断定马如龙暗计杀人。邱凤城因贴心藏着一块玉珮挡住了金枪的一击而免遭一死。
从黑衣人身上,绝大师等看到这样一句话:“天以万物予人,人无一物予天,杀!……”由此断知这是“天杀”组织的杀手。同时,黑衣人怀中还有一块刻有“天马行空”四字的玉面金牌。这正是马如龙的东西。
绝大师等要立诛了马如龙。马如龙凭借宝马逃出雪谷,在路上还救出一个被雪埋住的丑女。马如龙和丑女人在破庙避寒,只身追来的彭天霸擒住马如龙,正要下杀手,丑女暗中救护,彭天霸退在庙外。天亮时,彭天霸死在庙门口,丑女骑了马如龙的宝马引诱追兵而走。
在小镇上,马如龙又见到了丑女人,得知她叫大婉。大婉带马如龙找到江南武林的领袖俞五。俞五又帮他们找到邱凤城的恋人小婉。在小婉家中,邱凤城掐死小婉并嫁祸马如龙。原来他为作碧玉夫人的女婿施行毒计,屡次作恶。
经过一番曲折的斗争,马如龙证实了自己的无辜。在大婉、俞五、绝大师等人协助下,邱凤城伏诛,“天杀”组织被彻底粉碎。
古龙的小说,最善制造悬念。在他的小说中,很少一招一式武功招数的描写,但却能紧紧地吸引读者,令人不忍释手。这其中的奥秘,就在于这些小说的情节扑朔迷离,悬念设制非常巧妙。
《碧血洗银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小说一开始,就设下了全书最根本的悬念:到底是谁暗害了“四公子”中的沈红叶和杜青莲?不读到邱凤城的自白,我们绝不会想到正是这位风度翩翩、热情的银枪公子暗下卑鄙手段。
邱凤城“年轻、健康、高大、英俊、而且有着一种教养良好的气质。”从各个方面来看,他都不象是一个奸诈之徒。况且他有热恋的情人小婉,小婉赠给他的玉珮被他紧贴在胸前。当杜青莲、沈红叶中毒身亡的时候,恰恰出现了他的死敌金振林。这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着,邱凤城是清白的,那么马如龙自然而然地被推上人皆日可杀的审判台。但这一切,恰恰是邱凤城的阴谋。
当我们意外地读到邱凤城的自白,知道了邱凤城才是杀人凶手的时候,小说又展开了下一个问题:马如龙如何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邱凤城当着马如龙的面掐死小婉,诉说了事情的真相,但真相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接着,邱凤城又喝下了毒酒。恰在此时,绝大师、冯超凡等出现了。邱凤城与小婉痴心与共人所共知,况他又怎能自饮毒酒?于是马如龙又成了掐死小婉,毒害邱凤城的凶手。马如龙似乎有口难辩,无路可走。
作者就这样一环套一环,一个悬念接着另一个悬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津津有味地讲述着曲折的故事。尽管故事的结局是简单的,但因为有了作者设置的一道道屏障,简单的结局显得遥远而神秘。有时大是大非是容易判断的,但把它们编织在同一个故事中,却不是那么容易判断了。而读者都是要搞个水落石出的。古龙正是抓住了读者的这个心理,才能把故事讲得玄而又妙,神乎其神。
不仅在大的故事结构上,即使是在小的局部,古龙也善于这种写法。
看故事的开头:
严冬,酷寒,雪谷。一个人在雪地上挖坑,他挖了一个三尺宽五尺深、七尺长的坑。这个人的身上穿的是一袭价值连城的貂裘,手里拿着对光华夺目的银枪。这样的人,不该是挖坑的人,他手里的枪,也不该是用来挖坑的。那么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为什么要挖这样的坑?这个疑问不能不激起读者的好奇心,使你急读下文。这种突兀的开头,正是武侠小说的作者所追求的最能吸引读者的一种。
如果你要从古龙的武侠小说中寻找血溅肉飞的刺激,那么你错了;如果你要从这里探究武功招式的来胧去脉,那么你也错了。在古龙的武侠小说中,你看到的尽是曲折的故事、鲜明的人物、如画的场景。而串联这些的,就是他制造出的绝妙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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