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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无负扬善者之心,无实称恶者之口,亦可以语真修矣。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为人无负扬善者之心,无实称恶者之口,亦可以语真修矣。
【译文】为人不要辜负那些称赞你的人的心,不要给诋毁你的人造成口实,这样的人,可以和他谈论真正的修养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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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令于民,先有知疼知热如儿如女一副真心肠,什么爱养曲成事业做不出?只是生来没此念头,便与说绽唇舌,浑如醉梦。
千古一条大路,尧、舜、禹、汤、文、武、孔、孟由之。此是官路古路,乞人盗跖都有分,都许由,人自不由耳。或曰:须是跟着数圣人走。曰:各人走各人路,数圣人者走底是谁底路?肯实在走,脚踪儿自是暗合。
循弊规若时王之制,守时套若先圣之经,侈己自得,恶闻正论,是人也,亦大可怜矣,世教奚赖焉!
圣人不强人以太难,只是拨转他一点自然底肯心。
天不可欺,人不可欺,何处瞒藏些子?性分当尽,职分当尽,莫教欠缺分毫。
宽人之恶者,化人之恶者也;激人之过者,甚人之过者也。
静定后看自家是什么一个人。
不存心看不出自家不是,只于动静语默,接物应事时,件件想一想,便见浑身都是过失。须动合天则,然后为是。日用间如何疏忽得一时,学者思之。
兰以火而香,亦以火而灭;膏以火而明,亦以火而竭;炮以火而声,亦以火而泄。阴者所以存也,阳者所以亡也,岂独声色气味然哉!世知郁者之为足,是谓万年之烛。
圣贤用刚只够济那一件事便了,用明只够得那件情便了,分外不剩分毫。所以做事无痕迹,甚浑厚,事既有成而亦无议。
节文度数,圣人之所以防肆也。伪礼文不如真爱敬,真简率不如伪礼文。伪礼文犹足以成体,真简率每至于逾闲;伪礼文流而为象恭滔天,真简率流而为礼法扫地。七贤八达,简率之极也,举世牛马而晋因以亡。近世士风崇尚简率,荡然无检,嗟嗟!吾莫知所终矣。
做官都是苦事,为官原是苦人,官职高一步,责任便大一步,忧勤便增一步。圣人胼手胝足,劳心焦思,惟天下之安而后乐,是乐者,乐其所苦者也。众人快欲适情,身尊家润,惟富贵之得而后乐,是乐者,乐其所乐者也。
当尊严之地,大众之前,震怖之景,而心动气丧,只是涵养不定。
迷莫迷于明知,愚莫愚于用智,辱莫辱于求荣,小莫小于好大。
相嫌之敬慎,不若相忘之怒詈。
天地间真滋味,惟静者能尝得出;天地间真机括,惟静者能看得透;天地间真情景,惟静者能题得破。作热闹人,说孟浪语,岂无一得?皆偶合也。
仁者寿,生理完也;默者寿,元气定也;拙者寿,元神固也。反此皆夭道也,其不然,非常理耳。
以激为直,以浅为诚,皆贤者之过。
气用形,形尽而气不尽;火用薪,薪尽而火不尽。故天地惟无能用有。五行惟火为气,其四者皆形也。
士君子要任天下国家事,先把本身除外,所以说“策名委质”,言自策名之后,身已非我有矣,况富贵乎?若营营于富贵身家,却是社稷苍生委质于我也,君之贼臣乎!天之僇民乎!
圣人做出来都是德性,贤人做出来都是气质,众人做出来都是习俗,小人做出来都是私欲。
圣人悲时悯俗,贤人痛世嫉俗,众人混世逐俗,小人败常乱俗。呜呼!小人坏之,众人从之,虽悯虽疾,竟无益矣。故明王在上则移风易俗。
其有善而彰者,必其有恶而掩者也。君子不彰善以损德,不掩恶以长慝。
权贵之门,虽系通家知己也,须见面稀、行踪少就好。尝爱唐诗有“终日帝城里,不识五侯门”之句,可为新进之法。
磨砖砌壁不涂以垩,恶掩其真也。一垩则人谓粪土之墙矣。凡外饰者,皆内不足者。至道无言,至言无文,至文无法。
君子之处事也,要我就事,不令事就我。其长民也,要我就民,不令民就我。
处世以讥讪为第一病痛。不善在彼,我何与焉?
足恭过厚,多文密节,皆名教之罪人也。圣人之道自有中正。彼乡原者,徼名惧讥,希进求荣,辱身降志,皆所不恤,遂成举世通套。虽直道清节之君子,稍无砥柱之力,不免逐波随流,其砥柱者旋以得罪。嗟夫!佞风谀俗不有持衡当路者一极力挽回之,世道何时复古耶?
有圣人于此,与十人论争,圣人之论是矣。十人亦各是己论以相持,莫不能下。旁观者至,有是圣人者,有是十人者,莫之能定。必有一圣人至,方是圣人之论,而十人者、旁观者又未必以后至者为圣人,又未必是圣人之是圣人也。然则是非将安取决哉?“旻天”诗人怨王惑于邪谋,不能断以从善。噫!彼王也未必不以邪谋为正谋、为先民之经、为大犹之程,当时在朝之臣又安知不谓大夫为邪谋、为迩言也?是故执两端而用中,必圣人在天子之位,独
粗豪人也自正气,但一向恁底便不可与入道。
坐井者不可与言一度之天,出而四顾,则始觉其大矣。虽然,云木碍眼,所见犹拘也。登泰山之巅,则视天莫知其际矣。虽然,不如身游八极之表,心通九垓之外,天在胸中,如太仓一粒,然后可以语通达之识。
势之所极,理之所截,圣人不得而毫发也。故保辜以时刻分死生,名次以相鳞分得失。引绳之绝,堕瓦之碎,非必当断当敝之处,君子不必如此区区也。
世界一般是唐虞时世界,黎民一般是唐虞时黎民,而治不古若,非气化之罪也。
上等手段用贼,其次拿贼,其次躲着贼走。
目不容一尘,齿不容一芥,非我固有也。如何灵台内许多荆榛,却自容得?
中高第,做美官,欲得愿足,这不是了却一生事。只是作人不端,或无过可称而分毫无补于世,则高第美官反以益吾之耻者也。而世顾以此自多,予不知其何心。
寐是情生景,无情而景者,兆也;寤后景生情,无景而情者,妄也。
势有时而穷,始皇以天下全盛之威力受制于匹夫,何者?匹夫者,天子之所恃以成势者也。自倾其势,反为势所倾。故明王不恃萧墙之防御而以天下为藩篱。德之所渐,薄海皆腹心之兵;怨之所结,衽席皆肘腋之寇。故帝王虐民是自虐其身者也,爱民是自爱其身者也。覆辙满前而驱车者接踵,可恸哉!
人才邪正,世道为之也;世道污隆,君相为之也。君人者何尝不费富贵哉?以正富贵人,则小人皆化为君子;以邪富贵人,则君子皆化为小人。
势之所在,天地圣人不能违也。势来时,即摧之未必遽坏;势去时,即挽之未必能回。然而圣人每与势忤而不肯甘心从之者,人事宜然也。
世人喜言无好人,此孟浪语也。今且不须择人,只于市井稠人中聚百人而各取其所长,人必有一善,集百人之善可以为贤人。人必有一见,集百人之见可以决大计。恐我于百人中未必人人高出之也,而安可忽匹夫匹妇哉!
道器非两物,理气非两件。成象成形者器,所以然者道。生物成物者气,所以然者理。道与理,视之无迹,扪之无物,必分道器、理气为两项,殊为未精。《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盖形而上无体者也,万有之父母,故曰道;形而下有体者也,一道之凝结,故曰器。理气亦然,生天、生地、生人、生物,皆气也。所以然者,理也。安得对待而言之?若对待为二,则费隐亦二矣。
坐对明灯不可以见暗,而暗中人见对灯者甚真。是故君子贵处幽。
费宰之辞,长府之止,看闵子议论,全是一个机轴,便见他和悦而诤。处人论事之法,莫妙于闵子,天生底一段中平之气。
“公正”二字是撑持世界底,没了这二字,便塌了天。
圆融者无诡随之态,精细者无苛察之心,方正者无乖拂之失,沉默者无阴险之术,诚笃者无椎鲁之累,光明者无浅露之病,劲直者无径情之偏,执持者无拘泥之迹,敏练者无轻浮之状,此是全才。有所长而矫其长之失,此是善学。
道途不治,不责妇人。中馈不治,不责仆夫。各有所官也。
凡战之道,贪生者死,忘死者生,狃胜者败,耻败者胜。
小家学问不可以语广大,溷障学问不可以语易简。
巧者,气化之贼也,万物之祸也,心术之蠹也,财用之灾也,君子不贵焉。
治人治法不可相无,圣人竭耳目力,此治人也。继之以规矩准绳、六律五音,此治法也。说者犹曰有治人无治法。然则治人无矣,治法可尽废乎?夫以藏在盟府之空言,犹足以伏六百年后之霸主,而况法乎?故治天下者以治人立治法,法无不善;留治法以待治人,法无不行。
心术以光明笃实为第一,容貌以正大老成为第一,言语以简重真切为第一。
守先王之大防,不为苟且人开蹊窦,此儒者之操尚也。敷先王之道而布之宇宙,此儒者之事功也。
处世只一“恕”字,可谓以己及人,视人犹己矣。然有不足以尽者:天下之事,有己所不欲而人欲者,有己所欲而人不欲者,这里还须理会,有无限妙处。
汤、武之诰、誓,尧、舜之所悲,桀、纣之所笑也。是岂不示信于民而白己之心乎?尧、舜曰:何待哓哓尔示民,民不忍不从。桀、纣曰:何待哓哓尔示民,民不敢不从。观《书》之诰、誓而知王道之衰矣。世道至汤、武,其势必有桀、纣,又其势必至有秦、项、莽、操也。是故维持世道者不可不虑其流。
学者视人欲如寇仇,不患无攻治之力,只缘一向姑息他如骄子,所以养成猖獗之势,无可奈何,故曰识不早,力不易也。制人欲在初发时极易剿捕,到那横流时,须要奋万夫莫当之勇,才得济事。
生知之圣人不长进。
古之学者,穷居而筹兼善之略。今也同为僚寀,后进不敢问先达之事,右署不敢知左署之职。在我避侵职之嫌,在彼生望蜀之议。是以未至其地也不敢图,既至其地也不及习,急遽苟且,了目前之套数而已。安得树可久之功,张无前之业哉?
万物得天地之气以生,有宜温者,有宜微温者,有宜太温者,有宜温而风者,有宜温而湿者,有宜温而燥者,有宜温而时风时湿者。何气所生则宜何气,得之则长养,失之则伤病。气有一毫之爽,万物阴受一毫之病,其宜凉宜寒宜暑无不皆然,飞潜、动植、蠛蠓之物无不皆然。故天地位则万物育,王道平则万民遂。
易衰歇而难奋发者,我也;易懒散而难振作者,众也;易坏乱而难整饬者,事也;易蛊敝而难久常者,物也。此所以治日常少而乱日常多也。故为政要鼓舞不倦,纲常张,纪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