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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消客气衰犹壮,不尽尘心老尚童。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难消客气衰犹壮
①
,不尽尘心老尚童。
【译文】血气不消衰犹壮,尘心不尽老尚童。
注释
【注释】①客气:宋儒以心为性的本体,因此称发于血气的生理之性为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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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做人在世间,便要劲爽爽立铮铮底,若如春蚓秋蛇,风花雨絮,一生靠人作骨,恰似世上多了这个人。
以激而发者,必以无激而废,此不自涵养中来,算不得有根本底学者。涵养中人,遇当为之事,来得不陡,若懒若迟,持得甚坚,不移不歇。彼攘臂抵掌而任天下之事,难说不是义气,毕竟到尽头处不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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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之妙,越过六经千圣,直与天谈,又不须与天交一语,只对越仰观,两心一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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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我之过者,未必皆无过之人也。苟求无过之人攻我,则终身不得闻过矣。我当感其攻我之益而已,彼有过无过何暇计哉!
法有定而持循之不易,则下之耳目心志习而上逸。无定,则上之指授口颊烦而下乱。
心术平易,制行诚直,语言疏爽,文章明达,其人必君子也。心术微暧,制行诡秘,语言吞吐,文章晦涩,其人亦可知矣。
学者只把性分之所固有,职分之所当为,时时留心,件件努力,便骎骎乎圣贤之域。非此二者,皆是外物,皆是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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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以小事动声色,亵大人之体。
有圣人于此,与十人论争,圣人之论是矣。十人亦各是己论以相持,莫不能下。旁观者至,有是圣人者,有是十人者,莫之能定。必有一圣人至,方是圣人之论,而十人者、旁观者又未必以后至者为圣人,又未必是圣人之是圣人也。然则是非将安取决哉?“旻天”诗人怨王惑于邪谋,不能断以从善。噫!彼王也未必不以邪谋为正谋、为先民之经、为大犹之程,当时在朝之臣又安知不谓大夫为邪谋、为迩言也?是故执两端而用中,必圣人在天子之位,独
法之立也,体其必至之情,宽以自生之路,而后绳其逾分之私,则上有直色而下无心言。今也小官之俸不足供饔飧,偶受常例而辄以贪法罢之,是小官终不可设也。识体者欲广其公而闭之私,而当事者又计其私,某常例、某从来也。夫宽其所应得而后罪其不义之取,与夫因有不义之取也遂俭于应得焉孰是?盖仓官月粮一石而驿丞俸金岁七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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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不落尘埃,多了看释、老。伊川终是拘泥,少了看庄、列。
愚不肖者不能任道,亦不能贼道,贼道全是贤智。后世无识之人不察道之本然面目,示天下以大中至正之矩,而但以贤智者为标的。世间有了贤智,便看底中道寻常,无以过人,不起名誉,遂薄中道而不为。道之坏也,不独贤智者之罪,而推崇贤智,其罪亦不小矣。《中庸》为贤智而作也,中足矣,又下个庸字,旨深哉!此难与曲局之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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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学而识,原是中人以下一种学问。故夫子自言“多闻择其善而从之,多见而识之”,教子张“所闻阙疑”,“多见阙殆”,教人“博学于文”,教颜子“博之以文”。但不到一贯地位,终不成究竟,故顿渐两门各缘资性。今人以一贯为入门,上等天资自是了悟,非所望于中人,其误后学不细。
真是真非,惟是非者知之,旁观者不免信迹而诬其心,况门外之人,况千里之外、百年之后乎?其不虞之誉,求全之毁,皆爱憎也,其爱憎者皆恩怨也。故公史易,信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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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人无好恶,圣人公好恶,众人随好恶,小人作好恶。
禅家有理障之说,愚谓理无障,毕竟是识障。无意识,心何障之有?
沾沾煦煦,柔润可人,丈夫之大耻也。君子岂欲与人乖戾?但自有正情真味,故柔嘉不是软美,自爱者不可不辨。
浊气醇,清气漓;浊气厚,清气薄;浊气同,清气分;浊气温,清气寒;浊气柔,清气刚;浊气阴,清气阳;浊气丰,清气啬;浊气甘,清气苦;浊气喜,清气恶;浊气荣,清气枯;浊气融,清气孤;浊气生,清气杀。
吴越之战利用智,羌胡之战利用勇。智在相机,勇在养气。相机者务使鬼神不可知,养气者务使身家不肯顾,此百胜之道也。
大车满载,蚊蚋千万集焉,其去其来,无加于重轻也。
称人之善,我有一善,又何妒焉?称人之恶,我有一恶,又何毁焉?
孝子侍亲不可有沉静态,不可有庄肃态,不可有枯淡态,不可有豪雄态,不可有劳倦态,不可有疾病态,不可有愁苦态,不可有怨怒态。
事到放得心下,还慎一慎何妨?言于来向口边,再思一步更好。
宽人之恶者,化人之恶者也;激人之过者,甚人之过者也。
无事时埋藏着许多小人,多事时识破了许多君子。
自中庸之道不明,而人之相病无终已。狷介之人病和易者为熟软,和易之人病狷介者为乖戾。率真之人病慎密者为深险,慎密之人病率真者为粗疏。精明之人病浑厚者为含糊,浑厚之人病精明者为苛刻。使质于孔子,吾知其必有公案矣。孔子者,合十圣于一身,萃万善于一心,随事而时出之,因人而通变之,圆神不滞,化裁无端,其所自为不可以教人者也。何也?难以言传也。见人之为不以备责也,何也?难以速化也。
权之所在,利之所归也。圣人以权行道,小人以权济私。在上者慎以权与人。
吃这一箸饭是何人种获底?穿这一匹帛是何人织染底?大厦高堂如何该我住居?安车驷马如何该我乘坐?获饱暖之休,思作者之劳;享尊荣之乐,思供者之苦。此士大夫日夜不可忘情者也。不然,其负斯世斯民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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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己之美者恶,分人之美者尤恶,而况专人之美、窃人之美乎?吾党戒之。
天地万物,只是一个渐,故能成,故能久。所以成物悠者,渐之象也。久者,渐之积也。天地万物不能顿也,而况于人乎?故悟能顿,成不能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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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答安石能使愧屈,伊川答子由遂激成三党,可以观二公所得。
谈道者虽极精切,须向苦心人说,可使手舞足蹈,可使大叫垂泣。何者?以求通未得之心,闻了然透彻之语,如饥得珍羞,如旱得霖雨。相悦以解,妙不容言。其不然者,如麻木之肌,针灸终日,尚不能觉,而以爪搔之,安知痛痒哉?吾窃为言者惜也。故大道独契,至理不言。非圣贤之忍于弃人,徒哓哓无益耳。是以圣人待问而后言,犹因人而就事。
庄列见得道理原著不得人为,故一向不尽人事,不知一任自然,成甚世界?圣人明知自然,却把自然阁起,只说个当然,听那个自然。
先得天气而生者,本上而末下,人是已。先得地气而生者,本下而末上,草木是已。得气中之质者飞,得质中之气者走。得浑沦磅礴之气质者为山河、为巨体之物,得游散纤细之气质者为蠛蠓蚊蚁蠢动之虫、为苔藓萍蓬藂节之草。
富于道德者不矜事功,犹矜事功,道德不足也。富于心得者不矜闻见,犹矜闻见,心得不足也。文艺自多,浮薄之心也;富贵自雄,卑陋之见也。此二人者皆可怜也,而雄富贵者更不数于丈夫行。彼其冬烘盛大之态,皆君子之所欲呕者也,而彼且志骄意得,可鄙孰甚焉!
今古纷纷辨口,聚讼盈庭,积书充栋,皆起于世教之不明,而聪明才辨者各执意见以求胜。故争轻重者至衡而息,争短长者至度而息,争多寡者至量而息,争是非者至圣人而息。中道者,圣人之权衡度量也。圣人往矣,而中道自在,安用是哓哓强口而逞辨以自是哉?嗟夫!难言之矣。
君子见狱囚而加礼焉,今以后皆君子人也,可无敬与?噫!刑法之设,明王之所以爱小人而示之以君子之路也。然则囹圄者,小人之学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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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二字是撑持世界底,没了这二字,便塌了天。
居官念头有三用:念念用之君民,则为吉士;念念用之套数,则为俗吏;念念用之身家,则为贼臣。
君子之交怕激,小人之交怕合。斯二者,祸人之国,其罪均也。
山林处士常养一个傲慢轻人之象,常积一腹痛愤不平之气,此是大病痛。
世上只有个道理是可贪可欲底,初不限于取数之多。何者?所性分定原是无限量底,终身行之不尽,此外都是人欲,最不可萌一毫歆羡心。天之生人各有一定底分涯,圣人制人各有一定底品节,譬之担夫欲肩舆,丐人欲鼎食,徒尔劳心,竟亦何益?嗟夫!篡夺之所由生,而大乱之所由起,皆耻其分内之不足安而惟见分外者之可贪可欲故也。故学者养心先要个知分,知分者心常宁、欲常得。所欲得自足,以安身利用。
要补必须补个完,要拆必须拆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