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梁实秋
近读梁实秋,觉得这个人不像原来以为的那样不堪,往日的印象扭曲是文革中对他的批判,以及鲁迅对他这类文人的奚落造成的。也许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的恬淡和小清新显得过于奢侈吧,隐约记得鲁迅称他这类文人为“帮闲文人”,不顾人民苦难深重,国家摇摇欲坠,自己在那里自得其乐。
在和平年代再看他的文字,有的就很受用,老人文笔极好,生性豁达,有些地方让人看了忍俊不禁。比如写自己病中,亲朋好友纷纷前来探望,有的喋喋不休,有的一脸肃穆。老先生写到这位时是这么说的:“有些道貌岸然的朋友,看见我就要脱离苦海,不免悟出许多佛门大道理,脸上愈发严重,一言不发,愁眉苦脸,对于这朋友我将来特别要借重,因为我想他于探病之外还适于守尸。”一副老顽童模样,令人莞尔。
读他的文字,想自己的生活,愿意像他那样恬淡地度过余生,每天吟月赏花,招猫逗狗,有时涂涂鸦,随心所欲不逾矩。孔老夫子真是奇才,说什么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活到七十,就到达了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概括得多么好呵。我有点提前,刚过六十不久就进入了七十的境界,是天资过于聪颖,还是我每日所下的世俗修行功夫见了成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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