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启示录》剧情简介|鉴赏|观后感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现代启示录》剧情简介|鉴赏|观后感

1979 彩色片(宽银幕) 153分钟

美国佐特罗普制片公司摄制

制片人兼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 编剧:约翰·米留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根据约瑟夫·康拉德的小说《阴暗的心灵》改编) 摄影:维托里奥·斯托拉罗 主要演员:马龙·白兰度(饰沃尔特·柯兹) 马丁·希恩(饰本杰明·威拉德) 罗伯特·杜瓦尔(饰基尔戈)

本片获1979年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美国影艺学院最佳摄影、最佳音响两项奥斯卡金像奖,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两项金球奖,英国影视艺术学院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奖

【剧情简介】

越南战争期间,勇敢而忠于职守的美国特种部队上尉威拉德回国休假归来, 正心烦意乱地在西贡等待新任务,这次回国的唯一收获便是妻子与他离婚。不久他被召到芽庄司令部情报处,在那里他奉命执行一项秘密使命:到柬埔寨丛林寻找前第五特种部队指挥官柯兹上校并把他干掉。一位将军告诉他,柯兹本是个勇敢而有作为的军官,但入越后思想变得很不健康,杀了四个南越特工(两人为上校)后不服调遣,躲进柬埔寨丛林。现在他完全疯了,率领一支部落武装胡乱杀人,他充当他们的上帝,成了丛林之王。在播放监收的录音时,威拉德听到了柯兹的声音:“他们说我是杀人凶手,他们撒谎,这些该死的官僚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艘海军巡逻艇奉命护送他溯侬河而上,到柬埔寨寻找柯兹的踪迹。艇上有四人, 为首的轮机长菲利普是个只知不折不扣执行命令的军士,外号叫“厨子”的机械师蔡夫胆小如鼠,黑人机枪手克林喜欢演奏摇摆舞曲, 白人水手兰斯曾是著名冲浪手。侬河入海口为越共控制,因此上司又调空中骑兵师91支队为其开路。支队长基尔戈中校是个喜欢玩战争游戏的职业军人,骑兵师由战马换成直升机后,他的玩兴更大了,在去侬河口的途中他自作主张袭击了一个村庄,打死不少越南人。一个垂死的越南人失血过多想喝水,他夺过一把水壶浇向那人,然而当他听说兰斯就在眼前时,急忙扔掉水壶奔向兰斯,原来他是个狂热的冲浪迷。他本不情愿去侬河口,但听说那里浪高六呎,便决定荡平越共据点去冲浪。他率十余架直升机猛烈轰炸扫射学校和民房,同时也遭到越共的有力还击。他又召来轰炸机向密林中扔凝固汽油弹以便“打扫干净”冲浪地区……直升机将巡逻艇吊入侬河,五人登船逆流而上。两岸的丛林中潜藏着危险,他们在恐惧中航行,动辄开枪射击。为驱除内心的空虚和恐惧,三个士兵不时吸毒、酗酒、谈女人。他们在一个基地补充燃料,正巧赶上劳军演出。入夜,几千士兵聚集在广场上。直升机载来三位《花花公子》杂志的封面女郎,她们身着三点式表演装,在摇摆舞曲伴奏下扭腰摆臀,挥动着手枪作出种种挑逗动作。满场的大兵狂呼乱叫,冲动得近乎发疯。几个士兵跳到场上拥吻半裸的女郎,引发了一场骚乱……巡逻艇继续航行,威拉德不时翻阅柯兹的档案,越看越佩服,并渐渐悟出要处死他的原因。柯兹的履历完美无缺:三代西点军校毕业,坚决要求加入特种部队,不惜放弃能晋升将军的工作。他作战英勇,捷报频传,然而他总是自作主张,顶撞上司。后来他杀死南越特工,上司说只要从此听命,旧账可以不算。但他坚持说他们是越共,杀了他们管区就太平了。上司因他拒不认错而要逮捕他,他抗命并率部退向柬埔寨,从此杀人无算,令越共闻风丧胆。一只渔船驰过,菲利普不顾威拉德的反对, 要按规定搜查是否藏有越共军需。搜查中一只箱子有动静,立即招致美军疯狂扫射,全船人都被打死,事后才发现箱内是只小狗。一女渔民尚未断气,威拉德一枪打死了她,还责怪菲利普不该找麻烦。巡逻艇夜间到达美军在侬河的最后一个据点杜龙桥,这里双方夜战正酣。一个中尉送来邮包,上司通知威拉德儿个月前执行同样任务的科比上尉现已归顺柯兹。

巡逻艇进入了柬埔寨,克林正收听刚收到的母亲的录音带,忽然岸边射来密集的子弹,他当即身亡,录音机里母亲正说着:“我们将等你回来……”两岸的丛林越来越显得可怕,四周景象奇特,烟雾弥漫,气氛诡异。小艇又遭到了弓箭和镖枪的袭击,尽管威拉德反对,菲利普仍下令开枪,突然一枝镖枪刺穿了他的胸部,他倒地死去。巡逻艇驶近一处吴哥式庙宇的石阶,石阶前的河面上小船密集,小船和石阶上站满近乎赤裸、身上脸上涂着怪诞色彩的土著人,他们手持武器,警惕地盯视着来客。岸上一个美国人让他们拉汽笛,汽笛响过,土著人散开。威拉德走上台阶,那人是位摄影师,他介绍说这里的人都是柯兹的儿女,他们认为你要带他走,但他现在率部下进丛林了。摄影师还说他是战士、诗人,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他为正义而战,是个伟人。威拉德决定回船等待。他四周到处是死尸,一片恐怖景象,人群中他还认出了表情木然的科比上尉。良久,威拉德决定带兰斯上岸寻找柯兹,行前他把无线电台交给留守的厨子,并说如他们逾期不归就报告上司将此炸平。两人前行不远威拉德便被当地人抓走。在黑暗的庙宇中,光头的柯兹见面便直称威拉德,并说:“我料到会有人来,你是来收欠帐的。”此后几天威拉德时而被关,时而又任其自由活动。柯兹时而把人头扔在他身上,时而又与他推心置腹。摄影师对他说:“他喜欢你才让你活着,他用得着你。这里快出事了,他思想清楚,灵魂疯了,大概活不长了,事业一完就会死。你要杀死一个天才!”柯兹不时诵念着富有哲理的警句,他对威拉德说:“你有权杀我,但无权说我是杀人凶手。如果我死了,希望你告诉我儿子你看到的一切。你要理解我,你会替我去的。”威拉德经历了这一切后,思想也变得恍惚起来:“他们为此要提我为少校,我现在根本不想回他妈的军队了。所有的人都等着我去解除他的痛苦,他盼望着勇士般地死去,决不作逃兵。”威拉德握着砍刀向柯兹走去,柯兹转过身来,任其砍杀而毫无反抗,断气前喃喃说着:“恐怖!恐怖!”与此同时, 土著人也在举行祭祀仪式,一头雄牛被一刀刀砍死。威拉德木然地走出庙外,聚集在空场上的成千土著人纷纷向他下跪。他徐徐穿过人群,拉着混在人群中的兰斯走下石阶,登上了巡逻艇。巡逻艇掉头驰去,美国飞机却开始对丛林狂轰滥炸,凝固汽油弹把葱郁的森林变成一片火海……

【鉴赏】

本片是70年代最有影响的美国影片之一,也是美国最有代表性的“越战片”之一,影片以其主题的尖锐性、深刻性和视觉造型的独特性、震撼性引起了各国影评界的广泛关注。

科波拉以富有表现力的电影语言阐释了自己对侵越战争的看法。本片可以说是美国少有的一部意念电影,它通过主人公威拉德沿河上溯寻找被战争逼疯的柯兹的经历,引导观众追本溯源,去探讨越南战争如何使人异化、使人道德沦丧的富有哲理性的问题。越南战争是一场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侵略战争,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卷入其中,内心里也都会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战争”。影片中的三个主要人物代表着卷入越战的三类美国军人。柯兹是影片着力刻画的中心人物,但在影片前四分之三的篇幅里他一直未出场,而是通过他人的对白和旁白来勾画他的形象。由于要对其进行深入的心理剖析,因此语言手段在这里比视觉形象更有表现力,也更简洁、明晰。影片一开始,科波拉便通过情报处将军之口交待了他的现状并表明了军方对他的看法,而他本人的录音却针锋相对地指斥军方才是真正的杀人狂,这就引出一个悬念:他是否真疯了?随后威拉德在航途中不时翻阅柯兹的档案,通过其内心独白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柯兹的过去和他走向“精神失常”的心路历程。柯兹出身于军人世家,本人也曾是个正直勇敢、不谋仕途、只为理想而战的模范军人,难怪威拉德会对他肃然起敬。然而一旦来到越南战场,他的理想便被现实撞得粉碎,这里根本没有正义可言,“维护人权”也是十足的谎言,生命在这里毫无价值,这里人人都在疯狂杀人,而那些将军们更是杀人的幕后主使。他看破了他们的虚伪,因此而自行其是,不服从命令,这激怒了将军们。他被迫退向丛林,彻底与将军们决裂,于是将军们决定置其于死地。对将军们来说,他的疯狂不在于杀人,而在于抗命,柯兹的残暴杀人为他们提供了清除他的借口。但他为何要残暴杀人?威拉德找到柯兹后进一步解开了这个疑团。在这里科波拉依然又是借他人之口(摄影师)先从侧面对柯兹的现状作一番介绍,强化其神秘色彩,然后才让他亮相, 自己最后去解开他所设置的谜。笼罩着柯兹的神秘烟雾终于散去后,观众看到的他并不是一个大喊大叫、满口谵语的疯子,相反他非常冷静,言谈中不时夹杂着英国诗人艾略特《空虚的人》中的诗句和康拉德小说《阴暗的心灵》中的警句。他思路清晰,言语富有哲理性,但行为怪诞,有时又十分残忍。威拉德与他相处数日并多次交谈后,终于悟出他内心非常痛苦、矛盾,理解了他所以杀人不眨眼是因为他理想破灭,对人生感到绝望。理想和现实为何如此对立?生命的价值何在?他苦思冥想并看了不少书,然而内外求索却不得其解,于是便以杀人来渲泄他的幻灭、愤懑之情。他的思想已陷入绝境,无法摆脱,他需要有个真正理解他的人帮他超脱这种痛苦,并向他所深爱的儿子正确地解释这一切。当他意识到威拉德正是这样一个理想人选后便一直等待着,甚至暗示后者采取行动。

基尔戈中校是科波拉着意刻画的又一个人物,他就是柯兹所痛恨的那类人。基尔戈是个视战争为游戏的职业军人,科波拉把他描绘成一个富有传统色彩的美国军人。他头戴牛仔帽,脖颈上围着黄领巾,俨然一副拓荒时期美国西部骑兵的打扮。他的部队原来的确是骑兵,后来才将战马换成直升机,他屠杀越南人就像当年美国军队屠杀印第安人一样。他的黑色牛仔帽前沿用白线绣着两支交叉的枪,在黑白两色的强烈对比之下,乍一看像是象征死亡的骷髅。他打仗像玩牌一样,兴之所至,随意进攻和平村庄。他本不想去侬河口,但为了过冲浪瘾,又决定大规模进攻。他在指挥直升机群袭击学校、民房的同时还用扩音器播放瓦格纳讴歌战争的乐曲《战神之马》。他招来的轰炸机把丛林炸得火光冲天,他却开心地说:“凝固汽油弹,这味比什么都好闻。”

威拉德作为主人公实际上是柯兹的“他我”(一个人的两个方面),在某种程度上他又是科波拉的代言人。他的作用就在于诠释柯兹的思想和行动,在于引导观众去认识越战的巨大破坏性。他身上有与柯兹相通的地方,但他始终要比柯兹表现得更冷静、更理智。影片往往是通过他的视角去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在整个航程中他常常是处于旁观者的地位来观察、思索他的所见所闻。科波拉总是用特写镜头拍摄他的眼睛和面部表情,用他的内心独白来剖析柯兹,剖析越南战争。他对眼前发生的悖理事件往往持反对态度,但又无力阻止它们。通过航行中的所见所闻,他越来越能理解柯兹为什么疯狂杀人了。及至后来,他自己也陷入半疯狂状态:在渔船上当发现一位妇女尚未断气时,威拉德一枪打死了她,事后他为自己辩解道:“我们在这里就是这样,把他们打个半死,再为他们包扎,这是虚伪。这种事我看得愈多愈痛恨。我好像对档案里没写到的柯兹更了解了。”后来,威拉德与柯兹相处一段时期,对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仿佛也走过了柯兹的历程,对他更同情,面对发动这场战争的人更加痛恨。最后,似乎有种超验的心灵感应把他们融为一体了。他感受到他正在呼唤着他去解除他的痛苦,他无法抗拒这种心灵的召唤,终于举起了刀。科波拉对柯兹-威拉德情结的如此处理引起许多影评家的不解和不满,实际上这正体现了科波拉自己的哲学和宗教思想。《纽约时报》发表过一篇题为《〈现代启示录〉的文学来源》的文章,对影片的结尾作了明确的解答:“影片最后部分出现柯兹床头柜上散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金枝》,这一镜头的出现绝非偶然,其寓意甚为深刻。”

本片的基本情节和人物原型来自康拉德小说《阴暗的心灵》(“柯兹”即为康拉德的昵称),但其思想却来自弗雷泽的《金枝》。《金枝》的副标题“对魔术和宗教的研究”最能说明该书的思想,书中谈及谋杀神圣的上帝式人物,这可作为本片结尾的最好注脚。弗雷泽说:“现代具有原始思想的人认为他们的安危系于一个上帝式人物的生存,但他终归要按自然法则衰老直至死亡。如果任其自然死去,随着他年老体衰,能力也日益减弱,这样随时都可能发生灾难,避免这一危险的唯一方法,就是在他已显现疾病缠身的症候时尽快把他杀死,这样他的统治精神就可传到另一个强有力的继承者身上……柬埔寨的水神和火神是不允许他们自然死亡的,他们一旦病重了,就要用刀杀死他们。”科波拉所以选择柬埔寨并让柯兹被刀砍死,显然都是受该书的影响。他把砍死柯兹与土著人在祭祀仪式上用刀杀牛的镜头交叉剪辑在一起,无疑是要表述这层涵义。科波拉也承认他的影片在思想上与该书有关,拍片时又把青年时代读过的这本书精读了一遍。他说他写威拉德杀死柯兹后不但没有受到部族人的反抗,反而受到跪拜,因为柯兹精神上已有了病,他是柯兹最理想的继承者。科波拉还说:“我所以让柯兹死掉,使他成为侵越的牺牲品,是希望美国能从这一恐怖的形象中看到自己的形象,只有这样,美国才能走向一个新时代。”

科波拉除了精心刻画上述三个主要人物外,对艇上的四个士兵也略加描绘,他们实际上是整个美军士兵的缩影。除了忠实执行命令、机器人似的菲利普外,其他三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美国青年,他们入伍前都有自己的生活追求。但战争的传送链却无情地把他们带到越南,让他们在这个屠宰场杀人,同时又被人杀。这些“一只脚踏进坟墓”的青年在这次驱使人性走向兽性的航程中也逐渐从恐惧走向疯狂,这种疯狂在无端枪杀渔民一场戏中表露得最为充分。最后两位黑人死去,两个白人神智失常(兰斯早就把脸涂上怪诞的色彩,后又自动加入部落武装的行列;厨子在向芽庄报告了柯兹总部的方位后,也被周围的景象弄得神情恍惚)。

科波拉制作本片时曾拍了三个不同的结尾,本文介绍的是影片正式发行时的结尾。对此可作两种解释:①威拉德真如柯兹所言,要向他儿子以及所有美国人讲出越战真相。②他虽对越战不满,但仍会回到军队。临走时他把兰斯也带走了,科波拉说:“我们使我们的孩子发了疯,我们应把他们领回来,给他们治好病。”至于美国飞机对丛林的轰炸,可理解为司令部与威拉德联络不上(影片描写他两次听见总部呼叫均未理会,最后一次是驾船离开丛林时)所采取的断然措施。科波拉对这个结尾并不满意,他向戛纳电影节送展的结尾是:威拉德砍死柯兹后,蹒跚着走出庙宇外,望着成千的部族人沉思着……这一结尾给观众留下了更多的想象余地,其中最有可能的是他成了另一个柯兹,这最符合弗雷泽的思想,科波拉也认为这样最真实。然而这个结尾却难以为观众接受,所以影片发行时用了前述结尾。影片的第三个结尾是威拉德并未砍死柯兹,而是美机轰炸时将其炸死,这个结尾最后废弃了。

作为一种意念电影,本片并不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科波拉说拍一部有关越战的现实主义影片会使人放不开手脚,他因此采用了超现实主义手法以取得更大的创作自由,借以深化主题。影片的超现实主义主要表现在最后部分,即巡逻艇进入柬埔寨以后。这部分的色彩运用、音响配置、气氛营造、场面调度都给人一种怪诞、神秘的感觉。如丛林本应突出绿色,但这部分的主色调却是桔红色。桔红的烟雾,肉色的人体,血红的太阳,橙色的火光,制作时科波拉又有意使画面偏红黄,此外他还不时缓慢地闪现一下耀眼的强逆光。对色彩的这种处理方式每每给人一种神秘、野蛮,燥热、嗜血的感觉。又如这部分的画面处处尸首横陈,有身无头的、有头无身的,吊在树枝下的,绑在树干上的,再配以瘆人的音乐,气氛极为恐怖,简直就像人间地狱。这种超现实的氛围使观众和观众的认同对象——威拉德都深感震颤,它对威拉德最后以逾常的方式解除柯兹的痛苦起了很好的烘托作用。

科波拉在本片中运用摄影技巧表现剧情的手法也是备受赞誉的。如影片一开始是直升机群轰炸丛林的情景,紧接着画面上叠印出威拉德倒卧的脸,在始终不停的马达声中旅馆房间吊扇叶片的旋转又叠化为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这组镜头再配以威拉德的内心独白,不仅起着开端部剧情交待的作用,而且形象地表达出威拉德等待任务时的心理状态。这完全是一种心理剪辑,剪辑的依据不是情节而是情绪,威拉德正是怀着这种痛苦、抑郁、矛盾、迷茫的心情踏上他的航程的。本片三个主要人物的形象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用光来塑造的。对基尔戈的用光始终是单一的、明亮的,很少出现阴影。因为他的心理状态是单一的:只有战争,只有游戏。对柯兹则采用低调摄影,同时配以侧光,造成脸部半边亮、半边暗的效果,他的头就像半个月亮,整个造型给人一种压抑感、神秘感,这表明他正处于极度的痛苦和绝望之中,已成为一个被战争异化的人。至于威拉德,影片一开始他脸上就映着百叶窗的格状阴影,这表明他在影片里始终处于一种内心矛盾之中。到后来,当他和柯兹交谈后他的用光也近似于柯兹了,说明他受到了柯兹的影响。类似这样的细节很多,科波拉正是通过这些精心设计的镜头和段落出色地表达了自己的创作意图。

美国《新闻周刊》登载的一篇评论文章可以说是对本片的最佳写照:“这是科波拉的一部登峰造极的战争史诗片,是对越战道义问题彻底而深刻的探索。而且还不止于此,在某些方面它超越了哲学和文学所能达到的境界,以至只有真正的电影艺术才能最有效地表现出来。暴力、恐怖、疯狂、讽刺、幽默、喜悦、愤怒、绝望和企望使影片充满了激情,这种激情在电影艺术大师手里得到了很好的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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