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回家了
孩子回家那天,可热闹了。连同妻子的几个姐妹,我们五六个人,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
“看,你还跟小皇帝似的,这么多人伺候你一个!”妻子的一个姐妹小房开玩笑地说。
宝贝躺在床上,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宝宝装,还戴上了一副小手套。那副手套是套装里带着的,目的是防止宝宝抓伤自己的脸。我还记得,等宝宝睡着了,妻子把她的手套摘下来,拿着她一双小手说:“你看,这么大的一双手!”
我过去一看,这叫“大”呀!我以前没见过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关于他们身体各部位的大小更是没有什么概念。心里说,大什么呀,比我的小多了!
关于女儿手脚的大小,我没有太多的计较,也很少拿这个跟别人家的孩子去比较。但是当妈妈和奶奶的不这样,她们总有这么一个共同的爱好,端详孩子手脚的大小,再跟别人家的孩子去比较。为什么会这样,我后来才明白。
自从宝宝入住的那一刻,我们家里便立即多了好多情调,多了一种味道,多了一种声音,多了许许多多的杂乱无章。
“胎毛未褪,乳臭未干”,这是中国最有名的一句老话之一。我想我们家多出的那种味道应该就是乳臭吧。它来自婴儿的身上,她的头发,甚至小手和小脚丫,都会有这样一种味道。那是一种特别可爱的味道,是一种特别温馨、绵软而持久的奶腥味。女儿只是在我们的卧室躺了一个晚上,结果我们家各个角落,甚至连阳台和厨房,便都充满了这种味道。
至于多出的那个声音,就是婴儿的啼哭声了!婴儿的哭声特别好听。在一个刚刚升级做了父亲的人耳中,婴儿的哭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和谐的音乐。它会让你记起,这是一个多么惬意的世界,多么温馨的家。那时候,我仔细分析过婴儿哭声的节奏,大概有两种,一种是一个音符一拍,中间换气,“啊——啊——啊”;另一种是三个音符一拍“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女儿长大了些,我便告诉她,她刚出生那会儿,躺在床上,总不停地嚷:“我饿——我饿——我饿”!
哈哈,其实没错,婴儿的啼哭就是一种语言,无非是告诉你,她饿了,她尿了,或者她想拉臭臭,不过有时候也没有什么事,纯粹是为了练嗓!
我对“乳臭未干”的理解勉强说得过去,那么胎毛是什么?我没特意学习过,所以不太清楚。也没见女儿褪过毛啊!但是,我见过小家伙蜕皮。
大概两天之后吧,小家伙脸上渐渐地起了一层皮,薄薄的、碎碎的。脸上、手上、脚上,最后遍及全身。我们只能任其自由发展,没敢拿手去给她揪。
我感到纳闷,没听说过小孩要蜕皮的呀。于是,上班的时候,我见人就询问,找的当然是那些早已经当了爹妈的人。他们居然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后来,我的一个段长,他回家问了他母亲之后,才回来告诉我,是的,他家孩子小时候的确也蜕过皮。
哦,我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这算是正常现象。
妻子有一个姨妈,住得离我们不远,女儿出生的当天,她就去医院看望过我们。女儿回家,过了10天,她又来看望这小家伙。那天,姨妈陪妻子待了整整一天。
现在想想,我都在心底里感谢她老人家。那天姨妈特意在家做好了饺子馅,来我们家包饺子,目的是想给外甥女换换口味,补一补身体,好早点下奶喂孩子。妻子一听姨妈要给她包饺子,忙不迭地点头。家里人都知道,姨妈包饺子,那是少有的绝活。饺子能包成她那样的,至今我还从未见过。她包的饺子漂亮,皮薄,鼓鼓地挺着个大肚子,还不露馅。我一直纳闷:她是如何能够包进那么多馅的呢?
据说,姨妈包饺子的时候,给她擀皮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不用使劲儿擀,轻轻压几下就行。她拿过去,放上馅儿,手指一撮、一捏,就成了圆鼓鼓的一个饺子。说来甚是奇怪。
“给孩子洗过澡了吗?”姨妈操着浓重的胶东口音问。
“没有啊,她还这么小,能洗澡吗?”
“怎么不能,来,我给她洗个澡吧!”
出生不久的婴儿,娇弱无比,脖子都挺不起来。你要抱她,得一手托着她的头,还不能太用力。这种情况,怎么给她洗澡!咱也知道,洗洗澡,孩子肯定舒服,可万一把她给弄伤了呢!另外,保暖措施搞不好,再把她给冻着!其实,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在医院里就洗过澡了。可是,那些人是护士,人家都是专业的呀,一人抱俩孩子,跟拎小玩具似的。
姨妈家有三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事业有成!所以说,就抚养孩子这方面的经验而言,完全值得信赖。于是我们便按照姨妈的指示,忙碌起来,准备给孩子洗澡。
我准备好干净的尿布、褥子、婴儿装,接好一大盆水,又拿了两个小盆,烧好满满一暖瓶热水,拿进卧室里,然后带上门出来。宝宝洗完澡,甭提多干净、多精神了!瞪着两只小眼睛,伸出小胳膊到处抓,小脚丫把襁褓蹬得晃来晃去。她是在告诉你,我舒服,我爽!
从那以后,我和妻子就学会了给宝宝洗澡。得准备两个盆,要先给她洗头。小脸盆放在小板凳上,妻子把孩子放在怀里,一手托住婴儿的脖子,一手撩起水来,轻轻地给她洗头。小家伙很是配合,极力地昂着头,两手紧紧抓住妈妈的前襟,生怕被人给扔了似的。每次看到她这种样子,我都忍不住会笑。呵呵,这小家伙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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