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潭底影　数息树边身》诗词名句鉴赏

独行潭底影　数息树边身

【本书体例】

【原文】：

送无可上人

圭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

麈尾同离寺，蛩鸣暂别亲。

…………… ……………

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

【原文作者】：贾岛

【原文出处】：

——《全唐诗》卷五百七十二，中华书局1973年版6633页。较：第四句“亲”一作“秦”。

【诗话】：

1035 ……贾岛云：“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其自注云：“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不知此二句有何难道，至于三年始成，而一吟泪下也?(宋魏泰《临汉隐居诗话》，《历代诗话》本)

1036 逊轩子曰：凡作诗贵识锋犯，而最忌偏执。偏执不惟有焦劳之患，且失诗人优柔之旨。如贾岛‘独行潭底影’，其词意闲雅，必偶然得之，而难以句匹。当入五言古体，或入仄韵绝句，方见作手。而岛积思三年，局于声律，卒以‘数息树边身’为对，不知反为前句之累。其所为‘一句三年得，吟成双泪流’，虽曰自惜，实自许也。不识锋犯，偏执不回至于如此。唐人中识锋犯者，莫如子美，其‘落日在帘钩’之作，亦难以句匹者也，故置之首句，俊丽可爱，使束于联中，未必若首句之妙。学者观其篇起结雄健，颈颔微弱可见矣。因拟阆仙，勉成一绝，附之末简：‘杂树已秋风，空山又斜景。杖策不逢人，独行潭底影。’”(明谢榛《四溟诗话》卷四)

1037 元轻臼俗，郊寒岛瘦，此是定论。岛诗“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有何佳境，而三年始得，一吟泪流。如“并州”⁽¹⁾及“三月三十日”⁽²⁾二绝乃可耳。又“秋风吹渭水，明月满长安。”⁽³⁾置之盛唐，不复可别。(明王世贞《艺苑卮言》卷四，《历代诗话续编》本

1038贾阆仙尝得句云：“独行潭底影”，苦难属对；久之，联以“数息树边身”。自注云：“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后续成一律，送无可上人：“圭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麈尾同离寺，蛩鸣暂别亲。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余谓此语宜是山行野望，心目间偶得之；不作送人诗，当更胜。诵老杜“力稀经树歇；老困拨书眠”，气象全别矣。(清旋闰章《蠖斋诗话》)

注：杜甫《九月一日过孟十二仓曹十四主簿兄弟》：“黎杖侵寒露，蓬门启曙烟。力稀经树歇，老困拨书眠。秋觉追随尽，来因孝友偏。清谈见滋味，尔辈可忘年。”(全231)

1039 贾长江“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只堪自爱。(清薛雪《一瓢诗话》)

1040 刘梦得自称其《平淮西》诗云：“城中喔喔晨鸡鸡，城头鼓角声和平”⁽⁴⁾，为尽李愬之美。魏泰云：“吾不知此为何等语。”贾岛诗“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白注云：“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泰云：“不知此二句有何难道!”香山赏梦得“雪里高山白头早，海中仙果子生迟”⁽⁵⁾，“沈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⁶⁾数句，泰云：“皆常语也。”泰之独得悬解，不依傍前辈如此。然介甫诗“含风鸭绿鳞鳞起，弄日鹅黄袅袅垂”⁽⁷⁾，此与俗子谜何异，而泰以为佳句何哉?中有私好，见地遂卑。故无论作诗说诗，皆以打扫心地为本。(清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二)

041 贾岛诗“写留行道影，焚却坐禅身”⁽⁸⁾，欧阳公笑之。然谓“步随青山影，坐学白塔骨”，⁽⁹⁾‘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亦岛诗，何精粗顿异。”“步随青山”数语，果谓之精乎?吾第见其幽怪酸涩而已。(清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七)

另见 0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