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光明《纪念》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作者: 毕光明

抒情诗集。作者王家新。长江文艺出版社1985年8月出版。作者继《告别》之后的第二个诗集。收入诗作41题61首,其中部分是散文诗。编为“青春纪事”、“走向生活”、“沿着长江”、“一个人和他的海”、“北方的向日葵”五辑。前面有诗评家谢冕作的序(《纪念:一个艰难的行旅》)。该诗集定名为《纪念》,是受《金蔷薇》的启示。“是人类的那种不可毁灭的精神和使命感,如一尊耸起的路碑,把我们这一代人又引上了向海之路。”所以,诗集要纪念的是“民族的历史,个人的命运和一代人所走过的道路,人为了理解和征服这个世界所做出的种种努力,那消逝了就不再回来的岁月以及再次展开的海(《后记》)。”作品反复咏唱的主题就是带着创伤与痛苦而追求、搏击、向上,表现出诗人强烈的人生求证的愿望。“用顽强的崛起纪念痛苦”(《天山》),就是他的精神杠杆。“海”作为人生信念的象征,对他是永恒的召唤。“我听见海在喧腾,我想海在召唤我”(《漂泊》)。尽管一次一次的翻越带来的是一次一次的幻灭,但他仍然坚信:“在山的那边,是海!”“美丽的,用信念凝成的海”(《在山的那边》)。由于有“苦难而又悲壮”的“青春”、“黑色的痛苦”(《冻土地》)作底色,王家新的人生追求就既不甜蜜也不轻飘,而显得冷峻而壮烈,显示出生命的坚韧与庄严。《秋叶红了》喷吐的就是“霜打之后人生的颜色”。“朴素的红叶”是以“全部的磨难、代价和生活”完成的,它是“受难者最后的若有若无的微笑”,是“太阳经过一春一夏晒出来的诗”,是“顽强生长出来的最纯净的生命之火”。它“召唤着那些不甘打败的英雄”,“使人想起什么才是人身上最深刻/最珍贵,也最神秘的东西”。诗人的目光一再投注的是同命运抗争、“无情撕裂又顽强聚合”(《纪念碑》)的不屈的灵魂:峡江的船夫,英勇搏击的鹰,顽强地穿透死亡的唐山树,走上了通向太阳之路的向日葵,敢于迎接严酷命运的天山逐客,在勒出血的轭具下仍不驯地腾跳的蒙古马,一点一点地用牙咬碎绝望、咬碎命运的门框的长江,铭刻着最悲壮搏斗,通向太阳和大海的梦幻之门……。即使是审视历史文化的作品,也奔突着生命渴求着自由与创造的要求。这些诗作,大都富于激情,语句明朗,但也因此少了一些蕴藉,欠缺艺术的氤氲之气。该诗集还收有另一种格调的诗,例如《中国画》组诗。在这些作品里,诗人尝试着“一种新的把握事物和诗的方式”(《我对“诗”的把握》),尽量排除与诗无关的主观骚动,“以物观物”,不是“投射”自我,而是让事物经过诗人的感觉和把握“呈现”出来,使诗本身在“非个人化”的过程中构成一种“自足”的存在,作品因而自成境界。这类诗在集子中呈现出另一种美学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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