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事不休
人到中年有万事
某事一休此生休
人到中年,哪些事当“修”或“休”
何谓“中年”?这是一个很不好解释的概念。中者,半也。如果按年龄算,活到生命终结前的一半,就可以开始叫中年了。古代社会,人们在大森林生活时,抵御自然界各方面侵害的能力很差,大多活到三十来岁就死了。倘以那时论,十四五岁就该叫中年了。后来,生产力发展了,生产关系调整了,社会进步了,人的生命周期延长到六七十岁,于是,三四十岁就叫中年。但对个体来讲,什么叫一半?对只活七十岁的人来讲,三十五岁就算一半,但对活一百岁的人来讲又怎么定?那就该是五十岁。更有不少现代人,“老夫聊发少年狂”,说要把八十一岁当十八岁来活,谁敢轻易说他的什么年代是中年?
人活到中年的时候,不管从生理上、心理上,还是家庭内、社会中所要应付、处理的事都很多。家庭内,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兄弟姊妹妻子丈夫;社会上,上有领导下有部属中有同职级同岗位同事同志。这些复杂的关系,互相之间有许多是牵连的,又有好些是矛盾的,总之,没有哪一个是好应付的。比如为官的大多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忠孝不能两全”。遇到那上司喜欢你爱着拥着贴着,老父老母又时常写信说常在梦里与你这个光宗耀祖的儿子见着说着咋办?特别是倘哪家八十岁的老爹老妈非要图个热闹,做个金婚银婚纪念或寿辰,远隔千山万水,回还是不回?回去自会耽误影响工作,不回那老父也许过不了几日就蹬腿,遗憾怎么弥补?回去不声张、不请十桌八桌高朋吹吹打打热闹一番,何以宽慰老父亲,如何体现“衣锦还乡”之荣?反过来被乡邻中、同仁中的敌手抓个“典型”,岂不又得不偿失?悠悠万事,哪样为大,哪样为先?说着也许容易,但火落到自己脚背上时,能作出清醒判断的人,也许真就没几个。
中年又是不能出错但偏又容易出错之年。从学习知识方面讲,三十岁前拿钱买艺,三十岁后拿艺卖钱;从人生奋斗历程来讲,中年应是不惑之年、成功之年;从生命历程讲,中年是从顶峰逐渐下落之年,同时也是社会责任、义务最多之年。年龄不同了,职责不同了,任务当更重,义务当更多。但这个时候,偏偏又最容易出错。事情做多了,有几个不出错的?而一出错,其危害绝对是范围大大的,危害重重的,影响远远的。倘要追究,罪或错多半是深深的。出错之后,那中年人的心情,肯定是无比难受的。比如,想到自己年幼时如何“头悬梁,锥刺股”,十年寒窗,才“学有所成”;想到自己青年时如何忍气吞声,忍辱负重,才“铸就辉煌”。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十岁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须灯下苦读,又何必场上拼搏?如果说中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算尽了机关,出卖了灵魂,却又未享受到一丝半点成果,那后悔药,就不知该吃多少了。
何以度过中年?人到中年应“修”哪些事?又该让哪些事“休矣”,这看似简单,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说第一个“修”:中年人的身体,与青年时代比,总体上讲应当说有量的区别,无质的变化,但该不该修一修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就好比一部寿命为八十万公里的汽车,已跑了四十万公里,不说“大修”,小修一下还是应该的。又比如,前面已经走了几十年的路和桥,到底走对了还是走偏了,方向需不需要“修正”一下,也是有必要考虑的。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没错也罢了,但倘若错了,另栖高枝,另择他业又来不来得及?再说第二个“休”。如果过去跌了不少跤,自然需要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对明知不可为的事,就让它去吧,让它休矣。有哲人言,学会放弃也是一种智慧。什么都想抓住守住,也许会一事无成。还有休息,对读书人讲,不会休息也就不会学习;对革命者而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革命,不休息,累坏累垮了身体,何以“继续革命”,怎么“革命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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