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青 (1)
冬青树上的雪在你的窗外
而暮色的檐下宜于谁来呢
你这时是知道爱惜一切的
寂寞的旅人吧珍贵的消息
是谁的面孔上带来了春信
是青的颜色吗唤醒了生命
你这时将惊讶于旧的记忆
轻轻的幻想吧绝世的沉静
(录自杨洪的《关于形式主义者》一文,载《现代文艺》
第1卷第2期,1940年5月25日,福建永安)
(1)《关于形式主义者》一文,批评抗战文艺创作中“忠于艺术”,“死抱住艺术不放”的作家倾向时说,“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死抱’着艺术的金字招牌,悠哉游哉。自然,这块‘纯艺术’的金字招牌的用处是很不少的:一方面,始终可以保持自己的‘艺术家’的头衔,超然于尘俗之上;另一方面却更可以扙着这招牌骗饭吃,站到大学的高讲台上去堂堂皇皇地劝青年学生追求那至高至远的‘纯艺术’——而抗战现实则是与‘艺术’相冲突,难于两存的东西。”“现在,我们随便举一个例——抄下诗人林某的一首题作《冬青》的诗:(略)”,然后又说:“我们暂且不管这首‘珍贵的’‘绝世的’‘纯艺术’的诗是如何的玄妙深奥,不管它所具有的‘寂寞的旅人’的‘轻轻的幻想’是如何的不‘宜于’为一般俗人所能‘爱惜’,单单从它的整然划一的形式上看,就可以知道是一种多么可‘惊讶’的‘纯艺术了。借一个为人们所熟知的术语来说,专门追求形式完整的,叫做‘形式主义者’。为什么要专门追求形式完整呢?那是因为他们太超脱,对政治取着漠然无关心的态度,对社会现实取着回避的态度,他们沉醉于‘轻轻的幻想’,离开了尘俗的生活——一句话,他们是第三种人。”“他们要做‘纯艺术家’,别的一切都可以不管,所以周作人便‘死抱住’他的‘苦雨斋’‘不放’了,我们的诗人也不妨关起门来‘轻轻的幻想’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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