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无缘
我与槟榔树有缘。
我与蜥蜴有缘。
在台湾,每一棵槟榔树
都记得我的名字,
说我是他们的同类。多好玩!
因为我像槟榔树,
我爱槟榔树,
我写槟榔树,
我的诗集
亦名之曰“槟榔树”。
但是我是不嚼槟榔实的,
我也不看西施,
我也不乱花钱。
而在垦丁,想当年,
我欣然南下,作千金之旅,
花的钱可多了:
住宾馆,开最好的房间,
吃西餐,喝最贵的洋酒,
为的是要享受一夜的宁静——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倾听蜥蜴们的大合唱,
以巴士海峡的海潮音为伴奏,
那真是太美了!
据说,一过了北回归线,
它们就不叫了。
怎么搞的?我不知道。
而我所知道的是:
蜥蜴和我有缘;
槟榔树和我有缘;
还有那些诗人也都和我有缘。
除此以外,一概无缘。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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