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裙》刺名流 屠隆 郑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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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指屠隆)慕狭邪寇四儿名文华者,先以缠头往。至日,具袍服、头踏呵殿而至。踞听事南面,呼妪出拜。令寇姬旁侍行酒,更作才语相向。次日,六院喧传,以为谈柄。有江右孝廉郑豹先名之文者,素以才自命,遂作一传奇,名曰《白练裙》,摹写屠憨状曲尽。时吴下王伯穀亦在留都,其少时曾眷名妓马湘兰名守真者。马年已将耳顺,王则望七矣。两人尚讲衿裯之好,郑亦串入其中,备列丑态,一时为之纸贵。次年,李九我署南礼部,追书肆刻本,毁其版,然已传播远近无算矣。予后于都下遇郑君,誉其填词之妙,郑面发赤,属予勿再告人。 ○明·沈德符《顾曲杂言·白练裙》 事亦见清·杨恩寿《词余丛话》卷三。

[述要] 屠隆寓居南京时,爱慕一个名叫寇四儿的妓女,就先派人送去钱财,约下日期。到了那天,他一早就穿了官服开锣喝道而来,在客厅朝南大模大样坐下,叫鸨母出来拜见,并令寇四儿在一旁服侍吃酒,还不时对她说些炫耀才华的话。第二天,南京各妓院都传遍了这事。后来江西举人郑之文(字豹先)就以此写了戏曲《白练裙》,把屠的憨状刻画得惟妙惟肖。当时王穉登(字伯穀)也在南京,他年轻时曾与名妓马守真(号湘兰)相好。此时马将近六十岁,王则将近七十了,两人仍是相好。郑将这两人也串入剧中,写了他们的各种丑态。此剧一下子就传播得很广。第二年,李廷机(号九我)任南京礼部尚书,他下令收缴书店里的《白练裙》刻本,并毁去了书版,但此剧已传播得很广了。过了些日子,沈德符在北京遇见郑,称赞他戏曲写得很好。郑脸涨得通红,要求沈不要再与别人谈论此事了。

[事主档案] 郑之文 明戏曲作家。字应尼,一字水濂,又字豹先,号豹卿,又号愚公。南城(今属江西)人。万历三十八年(1610)与钱谦益同榜进士。任南京工部主事,历郎中,真定太守。与黄贞甫、曹能始、钟惺、王思任、钱谦益等友善。著有《远山堂集》、《锦砚斋集》、《郑工部诗》。与吴兆合作杂剧《白练裙》,已佚。传奇有《芍药记》、《旗亭记》二种,前者已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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